第 2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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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
窗外，赫然出現謝衍那張俊俏的臉，月光下散著瑩瑩的光，似月下仙人。
“夜深露重，想念佳人，還望姑娘莫怪在下唐突了。”
謝衍順著泠沛的話，彎下腰作揖求饒。泠沛站在窗戶裏，看著謝衍故作怪樣，抿嘴偷笑。當下，一手撐在窗沿，雙腳用力越過窗戶，穩穩站在了謝衍身邊。
清冷月華撒滿庭院，謝衍垂眸看著眼前這張熟悉不已的臉龐，心生欣喜，寬大的衣袖中伸出骨節分明的手，慢慢觸碰身邊柔若無骨的玉指，見佳人無反應，按捺住喜悅之情，慢慢將那手握在掌心。
泠沛擡首覷見謝衍那一臉滿足的神情，暗自好笑，自然也註意到心中傳來的那股歡喜，於是輕輕轉動手掌，和那大手交握。
“沛兒。”謝衍輕輕喚了一聲，泠沛瞪了眼謝衍，說：
“牽好了，說吧，今夜又準備做些什麽壞事。”
爽朗的笑聲自謝衍嘴間傳出，謝衍拉著泠沛的手，慢慢走出院子。此時正值夜深之時，賈府看守的下人都躲在耳房或其他地方偷懶，因而兩人這一路走來，未曾見過一個下人，一路暢通地走近賈寶玉的院子。
“這是做什麽？”泠沛有些疑惑。
謝衍神秘一笑，說：“白日那賈寶玉去了警幻的孽海情天，與那秦可卿白日宣淫，如今那院子裏可有另外的丫頭□□了。”
泠沛一聽，當即瞪大雙眼，問了寶玉的年級。
“才這般大，便如此，瞧這情形，怕不止一次了，賈寶玉可真是個假寶玉啊。”
泠沛此時正被謝衍摟著，二人落在賈寶玉屋頂之上，那撒花金線繡的帳子裏，隨著燭光透出的二人影子，一瞧便知那賈寶玉正在做什麽，泠沛搖搖頭，心下無言。
等泠沛瞧夠了熱鬧，謝衍才帶著泠沛回到她在賈府暫住的院子，此時月上中天，周圍更是寂靜，泠沛卻毫無困意。
謝衍好笑地問：“沛兒不困嗎？”
“今日瞧了個好戲，並不覺得困乏，阿衍要休息了嗎？”
謝衍彎腰湊近泠沛，俊俏的臉龐和泠沛的雙眸近在咫尺，謝衍笑著說：“在下願和姑娘一道。”
泠沛伸手推了下謝衍，嗔道：“貧嘴！”
謝衍便拉著泠沛坐在院子中，告知了泠沛二人大婚的事宜後，見時間不早了，便越過屋頂消失在泠沛的院子中。
翌日，薛母看著手裏的宮花，一朵朵仿制的宮花如同真花一般熠熠生輝，她想戴在泠沛頭上，可惜泠沛不愛，寶釵更是不愛戴這些個東西。
看著盒子裏那逼真的宮花，薛母嘟噥著說這兩個女兒真怪。
“媽媽，不如送給姊妹們戴，也是極好的。”
薛母一聽，眼睛一亮，拍著手說：“對極，對極，還是我們寶釵聰明！”
泠沛笑著搖搖頭，腦海裏卻出現了那本名曰《紅樓夢》的書，這送宮花的環節也是書中的一大亮點。泠沛伸手摸了摸寶釵的腦袋，後者仰頭輕輕蹭了蹭泠沛笑的一臉滿足。
“這般好的姑娘，可不能糟蹋了。”泠沛心裏想著那夢中書裏的一切，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小姐妹，這時門外又傳來了寶玉的聲音。
“真是哪哪兒都是他。”寶釵一聽寶玉的聲音，撅著嘴小聲嘟囔了一句，被薛母聽見了，瞪了寶釵一眼，寶釵躲在泠沛背後偷偷做鬼臉。
“你瞧瞧，這般大了還這麽調皮。”
薛母知道自家的孩子瞧不上賈寶玉，可這是她姐姐的孩子，薛母也有些為難，正思索著，寶玉掀開簾子進來，笑瞇瞇地想薛母問好。
“好好好，寶玉怎的這時候來了，可用過早膳了？”
寶玉笑嘻嘻地湊到薛母身邊，一副小兒憨態可掬的樣子回道：“早便用過了，想著姨媽許久未來，便過來同姨媽說說話，順便。”寶玉又看向泠沛姊妹兩，說：“順便看看姐姐們昨晚睡得可好。”
“我的兒，難為你有心了。”薛母很是欣喜寶玉的貼心，忙喚來下人端上些水果點心給寶玉，寶玉一邊和薛母對話，一邊拿眼睛看著泠沛姐妹兩。
“今日天氣尚好，泠沛姐姐寶姐姐要不要一同去園子裏逛逛？”
泠沛拿著手裏的絲線晃了晃，客氣地拒絕了“我得繡這些東西，怕是不得閑，寶玉今兒不上學嗎？”
一聽這話，寶玉的臉垮了。
今兒本是進學的日子，可是寶玉央著賈母說薛姨媽等人好久未來了，想要和姐妹們一同玩耍，不知賈母出於什麽考慮也同意了，這才有了賈寶玉來找泠沛等人的情況出現。
寶釵一看寶玉的神色便知曉的他一定又是逃學了，當下偏偏把話往這頭引：“寶兄弟不去上學，姨夫不會責罵你？”
寶玉向來對姐妹們和顏悅色，即便寶釵說了讓他不愛聽的話，寶玉也沒有翻臉，而是解釋說這是老太太讓他這樣的。
“可是學問一途，本就要日日輟耕，寶兄弟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，怕是不太好吧。”
“寶姐姐小小年紀怎麽嘴巴裏都是這些庸俗的話，天天經濟仕途的，沒得汙了你的性子。”
寶玉這話一出，屋子裏驟然間安靜了下來，下人們屏息凝視，薛母暗自搖搖頭，泠沛目光銳利地看向寶玉，反問：“寶玉這般說，可就把一大群人打了，令尊一家，榮國府一家，這京中上上下下的親朋好友，哪個不是走經濟仕途的。沒有他們，你有如今錦衣玉食的生活？”
“學問一道，貴在純粹。為了經濟仕途鉆營學問，汙了學問二字。姐姐清清白白的姑娘家，可莫學了那些個婆子，滿腦子利益升官，臟了姑娘家的純潔。”
一時間，屋子裏更安靜了，下人婆子們恨不得立刻遁走，就連寶玉身邊的襲人心下也是一咯噔。旁人她不清楚，可這薛大姑娘年紀輕輕便得安郡王看中，管教好一家子便知是比璉二太太還要厲害的人物，現如今老太太還要和薛大姑娘好好說話呢，寶二爺這一張嘴可不就把一群人得罪光了，襲人心下著急，忙暗暗扯了扯寶玉的袖子。
寶玉這才懊惱地站起身，向泠沛行了個禮道歉。
“泠沛姐姐，我不是說你的意思，只是覺得姐姐這天仙似的人物不該滿腦子經濟仕途，免得汙了姑娘家的純潔，我……”
賈寶玉話未說完，泠沛擡手拒絕了他下一番話，放下手中的針線活，似笑非笑地看著賈寶玉，半晌才悠悠說：
“寶兄弟這吃的，喝的，用的，哪樣不是家中長輩給予的，我也是第一次看見端起碗吃飯，放下碗罵娘的人，雙標可真是讓你玩得透透的。我倒要看看，沒了這家人的經濟仕途，你該拿什麽來維護你這金尊玉貴的生活，和你身邊這些姐姐妹妹。”
“薛大姑娘。”襲人剛想插嘴，泠沛一個眼神掃過，襲人僵在原地，不敢說話。
說完，泠沛便向薛母說：“母親，我有些乏了，便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寶釵馬上從凳子起身，跑到泠沛身邊拉著泠沛說：“姐姐，我陪著你。”
寶玉楞楞地站在原地，可除了薛母，竟未有人再理會他。
很快，泠沛和賈寶玉不歡而散的消息傳到榮慶堂和王夫人處。
“太太，這薛大姑娘氣性可真大。”金釧兒覷著王夫人的臉色，跟著說了泠沛的幾聲不是，眼見王夫人並未阻止，便知王夫人也不滿意泠沛這般對待自己的寶貝疙瘩。
“我的好妹妹這是有了靠山了。”王夫人閉眼不斷轉動手裏的佛珠，許久才說了這番話。又問起賈寶玉去處。
“老太太喚了寶玉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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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，赫然出現謝衍那張俊俏的臉，月光下散著瑩瑩的光，似月下仙人。
“夜深露重，想念佳人，還望姑娘莫怪在下唐突了。”
謝衍順著泠沛的話，彎下腰作揖求饒。泠沛站在窗戶裏，看著謝衍故作怪樣，抿嘴偷笑。當下，一手撐在窗沿，雙腳用力越過窗戶，穩穩站在了謝衍身邊。
清冷月華撒滿庭院，謝衍垂眸看著眼前這張熟悉不已的臉龐，心生欣喜，寬大的衣袖中伸出骨節分明的手，慢慢觸碰身邊柔若無骨的玉指，見佳人無反應，按捺住喜悅之情，慢慢將那手握在掌心。
泠沛擡首覷見謝衍那一臉滿足的神情，暗自好笑，自然也註意到心中傳來的那股歡喜，於是輕輕轉動手掌，和那大手交握。
“沛兒。”謝衍輕輕喚了一聲，泠沛瞪了眼謝衍，說：
“牽好了，說吧，今夜又準備做些什麽壞事。”
爽朗的笑聲自謝衍嘴間傳出，謝衍拉著泠沛的手，慢慢走出院子。此時正值夜深之時，賈府看守的下人都躲在耳房或其他地方偷懶，因而兩人這一路走來，未曾見過一個下人，一路暢通地走近賈寶玉的院子。
“這是做什麽？”泠沛有些疑惑。
謝衍神秘一笑，說：“白日那賈寶玉去了警幻的孽海情天，與那秦可卿白日宣淫，如今那院子裏可有另外的丫頭□□了。”
泠沛一聽，當即瞪大雙眼，問了寶玉的年級。
“才這般大，便如此，瞧這情形，怕不止一次了，賈寶玉可真是個假寶玉啊。”
泠沛此時正被謝衍摟著，二人落在賈寶玉屋頂之上，那撒花金線繡的帳子裏，隨著燭光透出的二人影子，一瞧便知那賈寶玉正在做什麽，泠沛搖搖頭，心下無言。
等泠沛瞧夠了熱鬧，謝衍才帶著泠沛回到她在賈府暫住的院子，此時月上中天，周圍更是寂靜，泠沛卻毫無困意。
謝衍好笑地問：“沛兒不困嗎？”
“今日瞧了個好戲，並不覺得困乏，阿衍要休息了嗎？”
謝衍彎腰湊近泠沛，俊俏的臉龐和泠沛的雙眸近在咫尺，謝衍笑著說：“在下願和姑娘一道。”
泠沛伸手推了下謝衍，嗔道：“貧嘴！”
謝衍便拉著泠沛坐在院子中，告知了泠沛二人大婚的事宜後，見時間不早了，便越過屋頂消失在泠沛的院子中。
翌日，薛母看著手裏的宮花，一朵朵仿制的宮花如同真花一般熠熠生輝，她想戴在泠沛頭上，可惜泠沛不愛，寶釵更是不愛戴這些個東西。
看著盒子裏那逼真的宮花，薛母嘟噥著說這兩個女兒真怪。
“媽媽，不如送給姊妹們戴，也是極好的。”
薛母一聽，眼睛一亮，拍著手說：“對極，對極，還是我們寶釵聰明！”
泠沛笑著搖搖頭，腦海裏卻出現了那本名曰《紅樓夢》的書，這送宮花的環節也是書中的一大亮點。泠沛伸手摸了摸寶釵的腦袋，後者仰頭輕輕蹭了蹭泠沛笑的一臉滿足。
“這般好的姑娘，可不能糟蹋了。”泠沛心裏想著那夢中書裏的一切，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小姐妹，這時門外又傳來了寶玉的聲音。
“真是哪哪兒都是他。”寶釵一聽寶玉的聲音，撅著嘴小聲嘟囔了一句，被薛母聽見了，瞪了寶釵一眼，寶釵躲在泠沛背後偷偷做鬼臉。
“你瞧瞧，這般大了還這麽調皮。”
薛母知道自家的孩子瞧不上賈寶玉，可這是她姐姐的孩子，薛母也有些為難，正思索著，寶玉掀開簾子進來，笑瞇瞇地想薛母問好。
“好好好，寶玉怎的這時候來了，可用過早膳了？”
寶玉笑嘻嘻地湊到薛母身邊，一副小兒憨態可掬的樣子回道：“早便用過了，想著姨媽許久未來，便過來同姨媽說說話，順便。”寶玉又看向泠沛姊妹兩，說：“順便看看姐姐們昨晚睡得可好。”
“我的兒，難為你有心了。”薛母很是欣喜寶玉的貼心，忙喚來下人端上些水果點心給寶玉，寶玉一邊和薛母對話，一邊拿眼睛看著泠沛姐妹兩。
“今日天氣尚好，泠沛姐姐寶姐姐要不要一同去園子裏逛逛？”
泠沛拿著手裏的絲線晃了晃，客氣地拒絕了“我得繡這些東西，怕是不得閑，寶玉今兒不上學嗎？”
一聽這話，寶玉的臉垮了。
今兒本是進學的日子，可是寶玉央著賈母說薛姨媽等人好久未來了，想要和姐妹們一同玩耍，不知賈母出於什麽考慮也同意了，這才有了賈寶玉來找泠沛等人的情況出現。
寶釵一看寶玉的神色便知曉的他一定又是逃學了，當下偏偏把話往這頭引：“寶兄弟不去上學，姨夫不會責罵你？”
寶玉向來對姐妹們和顏悅色，即便寶釵說了讓他不愛聽的話，寶玉也沒有翻臉，而是解釋說這是老太太讓他這樣的。
“可是學問一途，本就要日日輟耕，寶兄弟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，怕是不太好吧。”
“寶姐姐小小年紀怎麽嘴巴裏都是這些庸俗的話，天天經濟仕途的，沒得汙了你的性子。”
寶玉這話一出，屋子裏驟然間安靜了下來，下人們屏息凝視，薛母暗自搖搖頭，泠沛目光銳利地看向寶玉，反問：“寶玉這般說，可就把一大群人打了，令尊一家，榮國府一家，這京中上上下下的親朋好友，哪個不是走經濟仕途的。沒有他們，你有如今錦衣玉食的生活？”
“學問一道，貴在純粹。為了經濟仕途鉆營學問，汙了學問二字。姐姐清清白白的姑娘家，可莫學了那些個婆子，滿腦子利益升官，臟了姑娘家的純潔。”
一時間，屋子裏更安靜了，下人婆子們恨不得立刻遁走，就連寶玉身邊的襲人心下也是一咯噔。旁人她不清楚，可這薛大姑娘年紀輕輕便得安郡王看中，管教好一家子便知是比璉二太太還要厲害的人物，現如今老太太還要和薛大姑娘好好說話呢，寶二爺這一張嘴可不就把一群人得罪光了，襲人心下著急，忙暗暗扯了扯寶玉的袖子。
寶玉這才懊惱地站起身，向泠沛行了個禮道歉。
“泠沛姐姐，我不是說你的意思，只是覺得姐姐這天仙似的人物不該滿腦子經濟仕途，免得汙了姑娘家的純潔，我……”
賈寶玉話未說完，泠沛擡手拒絕了他下一番話，放下手中的針線活，似笑非笑地看著賈寶玉，半晌才悠悠說：
“寶兄弟這吃的，喝的，用的，哪樣不是家中長輩給予的，我也是第一次看見端起碗吃飯，放下碗罵娘的人，雙標可真是讓你玩得透透的。我倒要看看，沒了這家人的經濟仕途，你該拿什麽來維護你這金尊玉貴的生活，和你身邊這些姐姐妹妹。”
“薛大姑娘。”襲人剛想插嘴，泠沛一個眼神掃過，襲人僵在原地，不敢說話。
說完，泠沛便向薛母說：“母親，我有些乏了，便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寶釵馬上從凳子起身，跑到泠沛身邊拉著泠沛說：“姐姐，我陪著你。”
寶玉楞楞地站在原地，可除了薛母，竟未有人再理會他。
很快，泠沛和賈寶玉不歡而散的消息傳到榮慶堂和王夫人處。
“太太，這薛大姑娘氣性可真大。”金釧兒覷著王夫人的臉色，跟著說了泠沛的幾聲不是，眼見王夫人並未阻止，便知王夫人也不滿意泠沛這般對待自己的寶貝疙瘩。
“我的好妹妹這是有了靠山了。”王夫人閉眼不斷轉動手裏的佛珠，許久才說了這番話。又問起賈寶玉去處。
“老太太喚了寶玉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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